Sunday, December 22, 2013

Two hours of glow

  心情些許低落的傍晚,一些不願言說的原因。和台灣時間的妹妹道了再見,想到原本期待的晚上行程,不免有些煩悶。剛吃過洋芋片,過於齊整潔淨的日子久了,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更自暴自棄的事。樸素的烤了這星期剛買,較為昂貴的雜糧麵包,沒抹醬,三小片,細細地咀嚼穀物的味道。在品嘗滋味的同時,吃兩片就覺得飽了。看來平日暴食的酒神文化泰半肇因於囫圇吞棗,這是可以確定的。

  清冷如我向來是以漠然裹覆內在的一切,依循著滴滴答答的時刻不得不似的向前走著。約了時間的,向來嚴苛的自我早已不似過去,然而卻彷彿淡淡的,堅定的指向時光階梯的另一端,說,走。此刻的我已能在服飾替換中尋找一些樂趣,甚至往自己臉上項上塗塗抹抹,給自己一些起碼的愉悅。帶著些微感冒症狀,與同伴冒著隆冬的寒風步行三分鐘,以異教徒之姿參與一場宗教盛會。

  然而音樂總是音樂,曾經反覆誦讀的 William Blake,伯利恆、牧羊人及羊群的意象,甚至是曾確實引發頭疼的拉丁文,那些年少時代的浮光掠影在教堂暖黃的穹頂及略顯單薄的暖氣裡緩緩湧動,氤氳著隱隱的光芒,彼時的不快漸次化為蒸氣般的詩歌聲中的凝結水珠,消融在過往回憶之中。

  唱詩班開頭立於教堂後方,在氣勢磅礡的一曲後魚貫走向台前。一向帶著溫暖笑容的荷蘭老師特意轉頭向我們微笑。曲終人散之際,幾句寒暄閒聊,一張智慧型手機拍下的照片,一個熱情的邀約。我帶著軟化的情緒及益發猖狂的鼻炎回到自己的世界,不顧自己棋盤格似的過了兩星期的規則日子,給自己斟了一高腳杯的紅酒。沉浸在柴火聲的微醺之中,必得像自己訴說,說一說那些不平的憤懣的需要撫觸的情緒,記一記給自己舒緩機會之必要。

  就當是偶爾的 off track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