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anuary 16, 2012

La Belgique: 小國寡民


        比利時,一個從沒想過要去的國家。

        有時候覺得臺灣人很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國家那麼小,卻還喜歡笑別人的國家小。有時候又哀嘆自己的國家小,沒有市場,資金不夠集中,做不了大事……也許是真的吧。然而荷比之行卻留給我不同於英法等大國的印象;小歸小,還是可以用心對待自己的國家,可以以自己的文化為榮。臺灣人,躊躇什麼呢?

        會來到比利時完全是因為在Flamand語區的小城市Gent交換的臺大交換生們。這是一次在reading week的小旅行,所以其實沒有特別想去或不想去的問題。在歐洲大陸的好處是,由於交通方便、距離不遠,旅人可以很魯莽的說走就走。當然,這是在你資金充裕的前提之下。再者我們也不想有什麼太過意外的驚喜,順利在Amsterdam的centraal station搭上車,前往比利時。距離近到什麼程度呢?三小時的火車約莫走了一半,在天色幽暗的鄉間,漫遊中的英國門號突然由荷蘭的電信公司轉為比利時。

        原本預定由Amsterdam直達Gent的火車,其間在莫名其妙在安特衛普被趕下來,說是要換車。在這個所謂的荷語區,茫然的幾個人在用英文東問西問之下折騰了兩班車才終於到達Gent。我記得自己當時想,如果是法語區會好些吧?

        到了Gent之後跟Mandy的姊姊及他的同學們一起吃飯。餐廳在暗巷中,難找的程度令人印象深刻,不過這道菜的名字卻是怎麼也記不得了。

比利時的第一餐。
傳說中的比利時薯條。相當可口。
根特(Gent)是個相當別緻而美麗的小城,整個城市以燈光妝點得美輪美奐。不過就如同在英國用超薄的塑膠袋一樣,不免令人覺得似乎有悖於環保的潮流。如果美麗要以自然為代價交換,我想我還是住在黑漆漆的地方好了。

沒有腳架的夜景一向是個災難。就放比較不模糊的一張作為代表。
        當天晚上住在出外遊玩的阿傑跟Uncle的宿舍,感謝他們!還玩了生平第一次的桌遊,搭配在荷蘭買的起司──頭腦不靈光如我當然是輸了,哈哈。

無論如何,比利時的亮點還是隔天的布魯日(Brugge)一日遊。我們也不清楚怎麼變成一日遊的,但總之是趟悠閒過頭的小旅行;在Amsterdam走累了的Sarah和我,以及因為簽證改票在曼徹斯特等得焦躁不已的Mandy,倒是挺喜歡這樣的行程。Brugge並不遠,我記得坐一小時的慢車就到了。

酷愛秋天的歐洲,雖然天總是陰陰的,我的技術還不能拍好陰天。
Brugge寧靜的街道平房以及Sarah和Mandy的背影。
好吧其實是個小小的晴天。
        布魯日其實是個很小的鎮,依稀記得路途中路過一所中學,不一會兒就走到了主要的廣場。雖然如此,布魯日可是以觀光聞名,廣場上不時有載觀光客的馬車經過;窮學生如我們,自然是選擇安步當車。


長青樂隊……?
        當天適逢某個節慶,廣場上很熱鬧的擠滿了圍觀的觀光客,還有鼓號樂隊遊行,歡騰的氣氛大概不是今年深陷金融危機的歐洲可以體會的。小鎮相當閒適,環境整潔,商店十分精緻,雖然不是走shopping mall路線,卻自然有種令人流連忘返的氣氛。

巧克力店!
水果與巧克力的搭配很是迷人。
之所以拍下這家起司店兼肉舖,實在是因為它太臭了。
        布魯日有很美的小河。看不出河水乾淨與否,不過我想是乾淨的,既沒有垃圾也沒有惡臭,搭配兩岸金色紅色的秋葉,以及不時擺過的小船,令人心神蕩漾。


Love rivers and leaves.
雖然我知道只是旅館的名字,但Erasmus總令我想起《L'aubergine Espagnol》。
        布魯日的街道多以石板鋪成,自然也不太寬闊。就我個人而言,如果房子能矮一些,少遮住點天光,街道窄一點也是不要緊的。

露天咖啡座是歐洲人生活的一部份。不過老是下雨的臺北就不要勉強了吧。
        店鋪的精緻程度,一如前面提過的,也是令人驚艷。不過價格自然也挺歐洲,雖然某些物品的確令人心動,但除了價錢,更無法解決的還是運送問題:我們無法帶任何過重又易碎的禮物回臺灣,即使他昂貴的程度還算可以接受。

荷蘭也有的小房子磁鐵。
至於這種,就只能欣賞了。
實在不知道這是哪一國的餅乾店,看招牌是法國吧?總令我想起蒙馬特。
空氣冷冽卻清新。
雖然是比利時,但還是很可愛的掛滿了彩繪各國國旗的木鞋。
歐洲啊。
       在寒風中行走最後總是又餓又冷。即使一路補充巧克力等零食,最後還是必須(生理及心理皆然)走進咖啡館,點個什麼熱的。因為餓了,又因為是在比利時,等等族繁不及備載的原因,點了熱巧克力和鬆餅。

冷得要命還是硬要點冰淇淋鬆餅!
是一種將巧克力進入熱牛奶的熱巧克力牛奶。頗有現泡的氣氛。
        其實,比利時也是個歧見相當嚴重的國家。北部的荷語區與南部的法語區爭執不下,前陣子才總算結束僵持四百多天無內閣無政府的日子,各黨派達成協議,所謂的「比利時政府」總算開始運作。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的問題,小國寡民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但是我真不希望我的國家的問題竟然是,有部分國民不覺得我們是個國家。同一時間,當我們為認同問題爭執不下時,我們的國家是不是也在空轉,或說自生自滅?如果荷蘭比利時可以在其他歐洲大國的夾縫中求生存,臺灣為什麼不行?為什麼不相信民主的臺灣不行?憑什麼要拿前人用生命換取的民主作為賭注,賭一個可能根本不會實現的所謂經濟美夢?而在經濟發展之下,文化以及其經濟潛力卻被短視近利的一幫人在政治及利益的擠壓下忽略了。唉,扯遠了。但就如同旅人Gulliver最終要回到英國,我也無法逃避對比、逃避自省,逃避臺灣的未來。沉重,但必須。